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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区 东山街道

荣成 | 麦收:屐痕深深自难忘

来源:中国荣成 作者:荣成 人气: 发布时间:2017-06-13
摘要:又到小麦收割时。 进入初夏,麦田在不知不觉间由青色渐渐地变成金黄色,麦浪翻滚,空气中弥漫着麦粒的清香,布谷鸟的叫声不时传来,催促着人们,好割麦了! 来自市农业部门的消息显示,今年,全市小麦种植面积达24.18万亩。由于入夏以来持续高温少雨,造成今

又到小麦收割时。

进入初夏,麦田在不知不觉间由青色渐渐地变成金黄色,麦浪翻滚,空气中弥漫着麦粒的清香,布谷鸟的叫声不时传来,催促着人们,好割麦了!

来自市农业部门的消息显示,今年,全市小麦种植面积达24.18万亩。由于入夏以来持续高温少雨,造成今年我市小麦成熟期相对集中,北部镇区山地小麦收获期提前,俚岛、夏庄、崖西、荫子等镇已陆续开镰。

齿翻轮卷浪层断,鲸吞入口皆金泉,蛟龙昂首吐飞瀑,粮仓片刻又溢满。夏风过处,曾经那“霍霍”的磨镰声如今已被联合收割机的轰鸣声所取代;那流淌出的金色麦粒,如蜜汁一般甜透了庄稼人的心。千儿八百亩的小麦,原来需要干上一个多月的农活,现在三五天就完成了,乡亲们的脸上荡漾着的是无限惬意。

在过去,麦收绝对是一场突击性的“战斗”,它的苦、脏、累、急,让经历者至今难忘!

准备:比过年更为隆重

民以食为天。麦子是庄稼人赖以生存最宝贵的口粮,麦收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农活,也是农家最为紧张、最为忙碌的时候。

布谷鸟初啼的时候,麦田里还是一片青绿。在布谷鸟一阵紧似一阵的催促声中,小麦也在一日热过一日的夏风中褪去油绿,换上黄色的“新妆”。远远看去,一块块麦田连缀成一幅无边无际的丝绒,铺在广袤的田野上,在夏风中掀起一片片的金黄,于满山遍野的葱茏中翻滚起壮观的麦浪。

俗话说:“早修农具早打算,莫等麦熟打转转。”农民们第一要准备的就是收麦的农具,像木锨、杈杷、木耙、大扫帚、镰刀等工具,一样都不能少。俭省惯了的农民把上一年的农具从老屋里翻出来,左捣腾右捣腾,重新修理一番,实在不能用再到集市上去买新的,这个时候乡村有个“小满集”。集上,卖得最多的是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农具。农民把农具放到手里试了又试,挑得非常仔细,看顺手不顺手。如果挑到称心如意的农具,就像战士得到优良的武器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

曝晴三日麦梢黄,掐穗在手去麦芒。此时,有经验的老农会在麦田中顺手掐下一只麦穗,在手中揉搓着,吹走那还闪着斑斑点点绿意的麦皮,将饱满的麦粒数了又数,用牙齿咬一下,再看看麦粒的成色。那把麦粒随后全都送入口中,在享受着那份清香和劲道后,乡亲们就会抽空走向集市或村中的铁匠铺,新添上几把泛着蓝光的镰刀,或从柴屋中拾掇出各种收打小麦的农具,翁磨镰刀妇备浆,父兄连夜起麦场……此后的夜间或凌晨,家家户户都会响起“霍霍”的磨镰声。

农具准备好了,还要造场。过去,一个生产队造一个场,场的面积很大。场地一般选在路旁的地方,以方便将麦子集中起来。场的地势要高,以防进水成涝。场地选好后,就开始了碾场。先用犁犁起黄土,细细捣碎、摊平,用石碾一遍一遍地碾实碾平,碾出亮亮的一层皮,停几天,再用水泼一泼,撒上碎麦秸,然后再碾再轧,碾得瓷瓷实实,比如今村里的文化广场还要平整、光洁。这样打场时,就不会把麦子轧进土里,也不会把浮土混进麦子中,打出的麦子干干净净。晒场,轧场,有条不紊。男男女女大声说笑着……

轧好场,磨好镰刀,农民们铆足劲就单等收麦了。

割麦:不亚于一场“人民战争”

受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影响,我市小麦收割自北而南渐次收割,从6月中旬开始,一般持续2个星期左右,6月底前后全市麦收工作基本结束。

“麦忙忙断肠”。麦收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,生产队长开会动员,全力以赴,确保麦收。麦收时节,正是强对流天气多发的时候,冰雹、雷雨时常发生,麦收如同虎口夺粮。每当麦收时节,男女老少齐上阵,人人皆兵,从早忙到晚,一干就近一个月。

那时的麦收都是人工收割。到了地头,大家一字儿排开,每人几行,低着头,弯着腰急急地向前赶着。右手紧握住镰刀,左手向外侧一搂,镰刀伸向高出地面二三指麦秸的根部,使劲往后一拉,只听得“噌噌噌”的清脆声响,一大把麦子已整齐攥在手里,放在腰腿间一夹,回手再割一小把,将麦头对着打个结,然后将麦秸对着均匀分开成一字型,手中便是一条简便的“绳子”;再将腿中的麦子,放在绳子上,后边的一个人再放上一大把,然后麦秸底部朝同一个方向扭去,别进麦绳与麦子交接处——一个完整结实的麦秸捆就出来了。

就这样,前边一个人一边割着一边做着“绳子”,后边的一个人一边割着一边捆着。割累了,直起酸痛的腰,使劲地捶上几下,向前看看,估摸着割完的时间;再回头看看,那些捆好了的麦子,一个个均匀地排到了地头,金色的麦田于人们忙碌的劳作中渐渐空旷了……

小麦收割时,常常是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,太阳毒得像火烤。与“心忧炭贱愿天寒”的心情如出一辙,这样的天气却是庄稼人所期盼的,如果哪个孩子顺嘴说句:“天真热,下点雨吧!”可能会被大人赏一巴掌。因为人们知道:一阵暴雨会将一年的希望在瞬间化为泡影。在整个田地里全是金黄色熟透了的麦子的时候,人不胜天。

人们只能早出晚归,天不亮就赶到田地里,趁着阵阵的微风,结结实实地抓住每一把小麦,一镰一镰地“唰唰”割下去,心里才踏实。早晨出活,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,身后割倒的麦子已经铺得很远了。这中间,只能吃点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充饥。更多的时候,是孩子三五结伴,一日三餐送饭到田间地头。由于农活的繁重,此时人们都增加了饭量和营养成分,饭菜质量好于平常。太阳越来越热,人们却舍不得到树荫下享受片刻的清凉,只能在擦把汗和喝口水的间隙深深喘口气,在这时候,好像谁都能写出“汗滴禾下土,粒粒皆辛苦”的诗句。

割完一地的麦子后,人们把麦子打成捆,然后装车,拉向打麦场。如果说割麦是比较累的活,那拉麦子就是最累的活。刚割完麦的田地比较松软,推麦的小车装得又宽又高,特别沉重,要是过田垅和路口就更困难了。乡亲们互相帮衬,累并快乐着。

5月人倍忙,即使是孩童此时也成了辅助劳力——捡麦穗。那时,小麦产量很低,一亩地也就能产150多公斤,人们一年到头难得吃上几回白面,把麦子看得很金贵,地上有一粒麦子也要捡起来颗粒归仓。麦田的麦子割完全部拉走后,就允许人们去捡麦穗。家家户户大人小孩早早地来到地头,单等队长一声令下,就赛跑似地奔进麦田,去抢拾那少而又少的麦穗。有的用手捡、有的用筢子搂,一个麦季下来,也能捡上一篮半篮的麦子。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,这小小的收获也能带给农家人极大的快乐。

脱粒:万人空巷人倍忙

麦子上了场,生产队先把麦捆垛起来,然后一场一场地打。

更早的时候,打场要先晒场,就是把垛起的麦秧子摊出来,让太阳晒干,晒一会儿再翻一次。中午,开始碾场了。几个强壮劳力赶着骡马拉起的石磙一起上阵,只见他们左手牵着牲口的缰绳,右手举一把长鞭,不时在空中甩几下,发出“叭叭”的响声。等到麦秸渐渐轧碎,麦粒完全从麦秆上脱落出来,就碾好了,然后起场。用木杈把麦秸叉去,再用筢子搂去那些长秆,把剩下的带糠麦子,顺风推成左右两堆,就可以扬场了。

打场也有麻烦的时候,有时刚把麦秆铺好,天有不测风云,又要下雨了,这个时候男女老少齐上阵,赶紧把铺好的麦秧重新垛起来,用塑料布盖好。上个世纪70年代的老电影《金光大道》《艳阳天》里常有这样的镜头。

打麦时,生产队里上百口人几乎都到场。后来,小麦脱粒机开始普遍应用,打麦场上,机声隆隆,欢声笑语,这里是乡村大舞台,是乡村最美丽的风景。小孩子们更是高兴,在场上来回跑着,躲这藏那地互相追逐着。要是遇上一个月明之夜,那就更好玩了,孩子们赤着脚颠颠地跑着,一会儿爬上麦秸垛,一会儿跑到场外边,有唱的有跳的……

打完小麦的同时要扬场。扬场是个技术活,一般让老把式执锨。只见他们满满地铲上一锨,逆风斜向上抛去,风把麦糠吹得远远的,麦粒却在上风头“沙沙”地落下来,散落在地上发出脆脆的响,那是让农民心醉的音乐。一小会儿就扬出一大堆麦子,椭圆形的麦堆,金光闪闪的麦粒,黄中带红的颜色,看着就让人高兴。

生产队打麦很慢,一场一场地打了将近一个月,终于将最后的麦子颗粒归仓。于是,麦收进入了最后一道工序“垛垛”。人们将碾碎的麦秸堆成山一样高的麦秸垛,除喂生产队的骡马等大牲口外,也分给农民做烧草。因为缺烧草,有的生产队便宣布,让农民自己捆扎挑起,能挑多少算多少,于是不少人攒足了劲,摽着干,有的为一担麦草竟挑断了三条扁担。

分小麦也是乡村庆祝丰收的时候。当时交公粮的场面更为宏大,人们将扬净晒干的小麦装袋装车,人推车拉,后来又有了12马力和20马力拖拉机。送公粮时,公路上车水马龙、人声鼎沸、熙熙攘攘,场面蔚为壮观,喜庆之情洋溢在庄稼人的脸上。农民们交了公粮还意犹未尽,又交上了爱国粮。当时的小麦分配,设为基本口粮,人人有份;另设平均口粮,只有收入高的农民才能享受这个标准。当时流行的规矩是,生产队要蒸白面馍、炸油条,让村民们大吃一顿,而农户,要吃一顿打卤面。只有到这时,一年一度的麦收才完全谢幕,农民们虽然劳累,但此刻告别打麦场还是有些恋恋不舍。

现如今,联合收割机让麦收劳动变得体面、轻松,麦场已成为历史,石磙、镰刀等农具进入了博物馆。但是,关于麦收的记忆,那田野中的挥镰收割,那麦场上的繁忙身影,那劳累并快乐着的日子,已如一幅朴实温暖的乡村画卷,永远定格在人们脑海里,让人永远无法忘怀。(荣成市新闻中心提供)

责任编辑:荣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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